2011年11月13日 星期日

中二露營記


這幾天天氣都很冷,冷到人都不想動了,更遑論是寫日誌。冰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頓時麻木,手指硬得打不下去,想寫的也不想寫了。

一說起寒冷,印象很深的還是那次。那次是我中二的時候,參加了童軍的露營,去的地方我都不記得了。其實那次去露營我是十分不願意的,事前好幾次要把露營回條撕個稀巴爛,可是總下不了主意。那時我也好生奇怪,明明自己坐不了車,又怕辛苦,幹嘛要花錢受活罪?結果不是一早決定好了嘛?可能是我古怪的性子使然,在天人交戰之際,我的左手顫抖的抓著右手,作最後努力,可是最後還是在回條圈上了「是」。

從此,每次痛苦的露營過後,我都會一把正經的跟團長說:「我要退團,我很快就會退的了。」比卡超也好生爽快,「好,你要退就退吧。」我們這個旅,成員都是來如風去如電的。

可是當我一看到衣櫃中的童軍制服,那他媽的價錢卻在我腦海浮現,背囊、子母盒、考章所花的時間金錢......該死的!不玩盡它好像對不起自己 !直到了下一次集會,我都會「死死地氣」的再次出現,咬牙切齒的道:「我暫時不退了。」比卡超真的爽快到不行,「好,你要留就留吧。」

就這樣,這個惡性循環就一直的持續,直到幾年間團中成員都走得七七八八,這個循環還是固執的持續著。儘管我繩結打不好、步操操得不好、飯老是煮得「三級遞」,被稱為團中的敗類,這個循環還是固執的持續著。

言歸正傳,記得我們紮營的地方是在一座山的山腰,通往山下是一條迂迴曲折的石梯,那時是冬天。其實不算是甚麼荒山野嶺,就像是郊野公園之類的吧,幾個小小的帳蓬就孤伶伶的豎立在那片小小的營地上。天寒地凍,人煙稀罕,呼呼北風不斷的撞擊帳蓬,參天的樹木樹影婆娑,四周盡是黑沉沉的寂寥,像要無邊無際般擴展。

十一點多,我獨自坐在一旁,手中握著電話,慢慢的按下號碼,慢慢的放到耳邊。等了好久,那端有人接聽了,對方「喂」了一聲,我那時突然說不出話,鼻子一酸,就嗚咽起來。電話那端,是我媽。我知道自己很老土,也很軟弱,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控制不住的哭,換了別人根本不會,去個露營都哭,會被嘲笑的。心下暗暗立下目標下次露營一定不哭,可是直到最後一次露營還是沒能成功。

當夜深時,差不多所有人都睡了,我卻突然睡醒,想上廁所....(這時候想上廁所還真是....= =")出了帳蓬,看到還沒睡的Madam,她說廁所在山下,走那條石梯到盡頭就可以見到。那時,她有問我要不要人陪同,可是我卻很神勇的拒絕了(是因為太急而喪失了理智嘛?)。就這樣,睡眼惺忪的我挑著露營燈,一步步的摸黑下山,目的就是去上廁所。生平第一次走這麼長的路上廁所,那夜色黑得令人伸手不見五指,要很小心翼翼才不至摔交。

萬籟皆寂,森森的寒氣沁入心扉,我一邊打冷顫一邊走,全條梯階只有我手上的一點光明。我想那時人應該會怯吧?可能會疑心有鬼,正常時我應該會這樣忖。不過,可能因為太過專注目的,故想不到此處。我想,依我當時的急切程度,如果有鬼物體出現,我可能會喝罵它走開吧...=口=!

最後,千辛萬苦終於來到山下,解決燃眉之急。那枚露營燈開得太久,而變得滾燙。小心翼翼的拿起燈,看著不見盡頭的梯階。覷見那燈的熱和亮,令我睜不開眼,但沒有了它作陪,我一定沒有如此大的勇氣能走完這段山路。

這夜的成長,格外令人感到難忘和深刻。我終於知道,原來另一個原因令我留在童軍團裡,是因為這裡往往可以讓我感受得更多,看得更遠。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