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3日 星期日


今天妹妹生病了。應該是感冒吧,有點發燒、頭痛、身子冷。早上一起來,就摸摸她的額頭,那時還沒有發燒的,不過臉色有點青。後來,當她醒了,說她很不舒服,想吃粲飯,我趕忙更衣,出去買。買了粊飯後,街市沒有熱豆漿買,我只好買了一盒冷的,回家煮熱。當她吃完了,我又削了一個蘋果給她吃。過了一會兒,她說她好冷,摸摸額頭,有點燙手。
連忙又去翻出探熱針,給她量體溫,有點燒,三十八度多。接了一浴缸子熱水,把她丟下去。當她出來後,強逼她喝了不少水。看看鐘,又到吃藥的時間了。翻箱倒櫃的翻出感冒的成藥,給她和水吃了。又把冷毛巾蓋在她頭上。她就像一隻布娃娃,任我命令。換了平時,老拳不揍過來才怪,可見她今天真的感冒了。鬧了一個早上,現在可能是藥力發作吧,她睡了。


從小到大,我都鮮有照顧別人的經驗,通常都是別人在照顧我,所以當照顧人時,不免有點笨手笨腳,手足無措。我覺得,在別人生病時的照顧,是一種雪中送炭的關懷。當對方好起來時,一定會感激你的。看著蔥蔥的睡臉,感覺很安祥,希望她能快點康複。不知道,當媽看著我小時候的睡臉,又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對於小時候那段「轟烈」的歷史,我的印象真的很朦朧了,只記得那一點點零星的片段。
穿過那像霧的時光隧道,我彷彿能看到這麼一段片段——差不多是四更的時分,醫院窗外的黑夜濃得膠著,絲絲的寒氣從不同方面沁來,那張白色的被子怎蓋都不溫暖。四周寧靜得無聲無息,不,此起彼落的呼吸聲輕輕的奏著,像是活著的證據。走廊上永遠不會熄滅的長方形燈板仍然亮著,光穿過有卡通貼紙的玻璃,輕輕的曳在地上。在這樣的萬籟皆寂的寒氣中,有個女孩睜開了眼。

她舔舔乾涸的嘴唇,像龜裂的大地。她坐起身,用她那瘦削的手腕推推伏在床邊的頭殼,沙啞的道:「媽,我渴了。」。那婦人如夢初醒,睡眼惺忪的坐起來,肩上的外套滑落,她的黑眼圈深得像熊貓。婦人伸手去拿起床邊櫃上的水瓶,很輕,空的。「我去問護士拿水,你忍著。」悄然起身,婦人出去了。

女孩看到婦人出去了,心一急,狼狽的爬下床,弄出很大聲響。小小的腳丫子一接觸到冰冷的地面,禁不住一陣哆嗦,不過還是跑了出去。婦人消失在走廊轉角。不一會,婦人拿了一隻杯子回來,女孩掩飾不了對那杯子的貪婪,眼睛炯亮。婦人蹲下身,遞杯子給女孩。女孩接過杯子,看看裡頭的瓊漿玉液,再對上婦人無神的眼珠。那一瞬間,女孩成了武俠小說中的豪傑,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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