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5日 星期五

警惕



最近,梁文道的一篇文章<其實不明白>如投石入湖,泛起的漣漪一波又一波。在這篇文章剛出現時,社交網站已鬧個翻天,不少人指責梁文道「投共」、「失節」,我看著那些評論,特意去找了原文來看。看完之後,我也加入罵團,寫了句「折腰」。

過了一段時間,看到魚之樂哲人王的評論,大感意外,特地找了原文再看一兩遍,心感慚愧,梁文道這篇文章其實是曲筆批評建制派,雖然很委婉,但事實無疑。我很吃驚,為何我第一次看這篇文章時完全意識不到文意,完全跟著當時的謾罵走?魚之樂中有段留言是:「這事根本一筆糊塗帳,事件本身不值一談,倒是折射出今日香港在恐共依共間游弋的各方如何逐漸變得盲目焦躁。」這句,一針見血。

我想,我常常以為自己有思考,其實只不過是畫地為牢,圈的邊緣就是我思考的盡頭,當大部分人都是一種想法,我很難把持,很難去思考,或說是很難鼓起那種與萬人對立的勇氣,像是著迷一樣地跟隨。跟大隊,這麼多人都走這條路了,大抵不會錯吧?消極一點想,就算走的是黃泉路,這麼多人一起也不寂寞。多麼恐怖的事!現在想想都會雞皮疙瘩。常覺得史上那些大瘋狂中的人都失去理智,常覺得那些追星跟風的人盲目跟從,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不是那麼遠的。

社交網站那句「折腰」,我每次看到都想找個洞鑽進去,但是我要留著,留著給自己看,這是我唯一警惕自己要獨立思考的晨鐘。







2012年5月24日 星期四

賀新生



表哥最近弄璋之喜,蔥提議為新生兒送些賀禮,我本來沒甚麼興趣,買來買去也不外乎是嬰兒用品或玉鐲之類的。這幾天在網上逛逛,看著千奇百怪、層出不同的嬰兒玩具,隔著照片都能幻想出那柔軟舒服的觸感,連我自己也眼紅起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倚天一嘯:我也想玩啊!

送玩具真的最佳嗎?有沒甚麼是只有我能送的呢?玩具衣服這些肯定不乏人貽,甚至按表哥那種性格,小姪可能兩歲未夠就手機一部。說起手機,不禁想起我另一叔姪,三歲未夠,說話說得一般,寫字也不會寫,操控手機卻駕輕就熟。之前有次我看著她解手機鎖,脆脆小小的姆指熟練快捷地在屏幕上飄移,比我還會用。我看著她清澈的眼眶、小不點兒的身板,不禁有點悲哀。

結果,我買了一批布書和洗澡書,主要是認物認字和認顏色。打算等他再大些,送另外一些合適的,或列張書單給表哥。書單其實也不是甚麼,都只是一些我覺得很出色的兒童文學,和得過國際大獎的作品,例如格林威(The Kate Greenaway Medal)、安徒生(Hans Christian Andersen Award for writing)、凱迪克(The Caldecott Medal)大獎。當然也少不了Eric Carle的Brown bearThe very hungry caterpillar,我很喜歡的Guess how much I love you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和小王子等等。既然要送禮物,當然要與別不同,送些有長遠意義的禮物。

我不敢說童書影響我的一生,只能說小時候讀過的每本童話故事、每首兒歌,都是建構和鞏固我童心的中流砥柱,如今憶起,那沒有朋友沒有玩耍的童年多麼慶幸,多麼慶幸自己可以閱讀過那麼多的童話,真的謝謝母親,是她在家境艱澀的時候,依然滿足著我閱讀的欲望,讓我的童年,快樂盈心。

如果我今天種的種子,他朝能發芽成長,在那個軟綿綿未睜眼的小傢伙的心靈中。那就功德無量了。











2012年5月21日 星期一

真情

補習的男生問我:「Miss,你找男朋友有沒有甚麼條件?」

這問題問得突然,那些「溫柔體貼高大威猛」的例牌答案當下不知飛到哪兒,我沉思了半晌,腦海中絲毫線索都沒有,沉思到別人都以為我睡著時,我才驀然抬頭,迷惘地說:「不知道」。後來,我自己反省,每個人都會對自己的另一半有設想,為甚麼我會回答不上來?

昨晚和家人吵架,生氣難過之下離家回校,眼淚一直止不住地流,又痛又氣,渾身滾燙卻難受得如冰。回到宿舍,電話未接來電眾多,聽著媽疲倦的聲音,問我為何要把如此小的事看得這麼重。我聽在耳內,那些「不要」、「不要」的字眼格外的重,我固執地要求她道歉,明知這是贏了對錯輸了感情,我卻一意孤行。

躺在床上,收到妹道歉的短訊,看著連歉字都打成謙字的短訊,心底有處地方被平撫了。我在半泣半鬧之間睡著了。今朝一起床,眼睛腫累,昨晚滿腔的難過憤怒半絲不剩,心中的內疚一點點地泛起,就算道理在我這邊,我的做法是不是過份了呢......這些問題如禿鷹盤首。

這時,我想到了那個條件,找男朋友的條件,就是能接受我的人,能沒有保留地接受我的一切。能對我說:「希望我能成為你的支柱」的人。

這根本不是在找男朋友,是在找知己了。永遠都孤芳自賞地把自己置於千丈懸崖之上,並要求別人也爬上來,寧為玉碎不作瓦全的烈氣,根本不適合現在這個社會。這社會不需要真心,所以自己知道就行了。下次還是答「溫柔體貼高大威猛」好了。





2012年5月15日 星期二

便害相思

上星期有晚,在夢中去了台灣,到了文大,拉著媽和妹到處介紹,那所建築物是大典館,哪裡的牛肉麵很好吃......走著走著,一股外在的異樣感侵入五官,半夢半醒間知道自己要醒,想起文大校外的店鋪都沒有介紹完,心頭委屈,滿眼是淚的醒來,痛得我渾身都痛。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頭那份折磨感如刀割,看看窗外的天空,不是破曉前的濃鬱,而是詭異的絳紅,宿友都在熟睡。爬下床來,眼睛如火燒的疼累,想給先生寫封信,臺燈卻因斷電而暗謐。最後,我一邊開著手電筒,一邊寫那封信,在清晨的五時。

有人問我:「有沒後悔投入這麼多的感情?」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回答了沒有,但是馬上的,我說,相思真的很蝦人玩。從來沒有人事物讓我這般的牽挂,當自己意識到時,已經收不回來了。篇篇日誌都是寫這個,你不悶嗎?看著事物不時時在腦海崩出記憶,你不累嗎?才剛剛學會這份感情,便困在它的桎梏中,真應了那句: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我一直很避免付出感情,因為我知道,我的七情六欲很重,一付出就收不回了,而往往到最後受傷的是自己。要我付出感情是可以,只是我要先觀察這人事物值不值得我付出。往往是這樣,當我意識到這事物值得的時候,潛意識早打開自己了。

這份相思,目前必定要舒解的,看是用甚麼名稱而已。







2012年5月1日 星期二

澳門兩日一夜之旅



在忙到瘋的日復一日中,家裡各人好不容易湊了些時間出來,到澳門玩兩天。說是玩,倒不如說是食居多,短短兩天橫掃了本島氹仔路環三地美食,不少躲在街巷縫的小食都被我們翻出來,我當之無愧地得了個美食探測機的外號。

兩天去的地方不多,大三巴、玫瑰堂、市政府,氹仔則有官也街、龍環住宅式博物館、黑沙海灘。最印象深刻是住宅式博物館和黑沙海灘。住宅式博物館位於昔時葡國人居住的小苑,一排嫩綠色的房屋背山面灣,石板路細細碎碎,花園香草怡人。不禁憶起在台灣時參觀過的金瓜石日人故居,也是環境優美。殖民主,真會選地方。

葡萄牙人給我的感覺,在一貫的西方文化下,更多一點的是一分活力和鄉村。他們喜歡鄉土舞,喜歡豐收,喜歡一群人聚在一起開食物會。衣著上,男裝近了幾分西班牙鬥牛士的筆挺鮮豔,女裝卻添了絲絲丹麥磨坊姑娘的純樸之氣,淡色的碎花裙、大片鮮豔的帽子,春風頓時來了。

黑沙海灘哪,沒有上次來那麼乾淨,遠處有挖泥機在動工,但在早上這城市還剛起床時,黑沙海灘四野無人,海浪的沙沙聲份外清脆。細細的黑沙應該有礦物泥的效果,映得腳丫白皙。心血來潮,毗蔥在沙上堆起沙堡,玩得不亦樂乎。在兩端挖隧道,挖啊挖啊,一瞬間碰到溫暖靈動的活手,我們笑了。媽媽在旁替我們拍照,喚著:「姐姐妹妹看過來。」我抬頭看她,一時間,驀然和小時候的回憶重疊,堆沙堡,真快樂。

無論這個世界如何改變,身邊的人聚聚散散,我慶幸自己還有一個心的港灣。